不过玩偶也不孤单。

这间客房堆满了各种抱枕玩偶，都是别人送的，云眠实在没地方摆放，只能将它们都锁进黑屋里。

有伴相陪，它们也不孤独。

时光如梭，一晃而过就开春了。

跨年夜那晚的事故有了结果，酒驾司机被判拘役五个月，吊销驾照，并赔偿云眠修车费等费用共15万。

云眠的胳膊差不多也痊愈了。

离开医院在回家的路上，他无意间扫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天跌跌撞撞跟在家人后面哭喊着爸爸的小女孩。

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乖巧站在公交站牌下，她穿着黑色的棉服，头上还束有白色的布带。

显然她父亲已经走了。

春天来了，万物都在复苏，枯干的柳树抽着嫩芽，大雁展翅缓缓归来。

可被死神带走的人却永远回不来了。

“滴——”

后面传来的喇叭声打断了云眠思绪，他收回目光，攥紧反向盘离开了。

“妈妈……”小女孩眼里的笑意还未扩散就被失落掩盖，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扯了扯女人的衣角。

“怎么了？”女人垂眸，将空余的大手轻轻盖在女儿手背上，她的眼眶同样泛红，脸上写满了疲倦。

“我看见那个哥哥了。”小女孩望着云眠离去的方向，软糯的嗓音听起可怜又无助：“他跟爸爸一样，我还没说早上好，也没说再见，他就走了。”

女人不知道小女孩说的是那个哥哥，只是听见她提起爸爸，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这时，离开的白色汽车倒车回来了。

在小女孩水汪汪黑眸中，云眠就像背后长着纯白翅膀的天使一样，踏着花瓣走到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