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逆在他耳廓后,给秦揽侧脸晕了层朦胧软光。相对阴影中的五官深遂、棱角分明起来,俊秀的面部线条使沉睡中的他分外温煦柔情。
很久没剪的头发有些长,搭在五官周围, 一种慵懒从发梢滑到秦揽脸上,说不出的亲近。
程倦指尖僵顿, 慢慢揪紧秦揽腰间的衣摆,鼻息浓重吸了两声。
秦揽眼皮动动, 没睁。
掌心揉揉他后背, 跟哄孩子般,想让他不被外界所扰, 能继续好眠。这个下意识动作,程倦一个多月前体会过无数次。
因为他不能与人同床, 半夜发现有人会睡不踏实、会惊醒, 秦揽就这样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安抚、哄着他睡。
慢慢成了秦揽的肌肉记忆、生理本能。
秦揽掌心往上走, 扣住他的后脑, 指节绞着他的头发, 狠狠往自己胸口揉, 试图驱赶怀里人的噩梦。
程倦眼睛一红,脑袋拱在他心口,气息在秦揽胸前紊乱,人颤着。
秦揽哄不停,索性睁眼:“我回来了。”怎么怕个没完呢。温和地揉揉程倦的颈子,肌肤相贴,是莫大的抚慰。
程倦一僵,很久才从嗓子里拖出一声滞泻的“嗯”字。
除去秦揽和程倦,剩下宿醉过的人清醒时间基本一致。
大中午被饿醒,肖阮一道门一道门敲,扯着破喉咙喊大家起床洗漱、下楼吃饭,晚上还有比赛。
秦揽程倦这个时候,已经训练好几个小时。
肖阮走到楼梯口,猛然一眼看见楼下并排坐着两个人。
心想:谁啊?这么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