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帝召见,哪有哀家这个太后说话的地儿林太后满脸神色恹恹,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只是让陈玉珂留了下来。
可知哀家为何让你留下来?林太后喝了一口燕窝,瞟了一眼像鹌鹑一样蹲坐在下面的黑乌鸦,满心觉得烦躁,当初还不如将那个女儿生下来就掐死了,省得现在还经常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
回娘娘,臣妇不知!陈玉珂不觉得两人有共同语言,此刻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相处,实在是令人尴尬,无处自在。
哼!想必你已经知道你阿娘是哀家的亲闺女之事了吧?难道就不想认回哀家这个外婆?林太后一脸的嘲讽,若是有哀家这个靠山,你又何必会嫁给一个庶子?
陈玉珂微抬眉头,长辈之事,晚辈不好置喙。
她没说自己之前不知道此事,这些大人物的手段她不想经历,也没想到能在她们眼皮子下撒谎。
倒是个实诚的林太后挑了挑眉头,你可知为何哀家的宫殿原来叫慈明殿,现在改名慈安殿?
陈玉珂好想吐槽,你喜欢就好!她真的听不懂这太后娘娘到底想说甚么,她虽然自认是懒人,却不是蠢人,可是真的无法交流了,娘娘之意哪能是臣妇这样浅薄之人能忖测的
林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倒是个脑子机灵的顿时觉得心内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入了皇家,本该是牵动着林氏一门的富贵荣华,可惜林氏偏偏如烂泥扶不上。早些年她也不愿意认陈家这门亲,不过这块布也不该由她来揭开,如果是她成为太后之后只见过只见过一面的女儿提出的话,想必皇帝看着陈学士和那个暗线桂翰林的份上,不会拒绝的,毕竟这可是一个明晃晃的把柄。
这下子却轮到陈玉珂纳闷了,不,太后奶奶,我不机灵,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甚么好吗?她很怀疑两人说的不是同一回事。
你先下去吧!林太后有点乏了示意陈玉珂退下。
因为妮娘没有跟过来,陈玉珂只能自己亲手捧着太后娘娘赏赐下的跟着宫女走了出去,又坐上了来时的小轿子,一路摇晃得快要吐出来才到了那个角门,从轿子下来,腿一软,差点儿站不稳,旁边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扶住。
多谢公公陈玉珂刚想道谢,手的主人就先开口了,原来是桂伯舟,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出到角门外。
陈玉珂的心回到原位,迷迷糊糊地又跟着桂伯舟上了自家的马车
慈安殿内,林太后表面淡然,心中却存了一把邪火不能泄,皇帝召见那个小翰林是因为江南之事?
身后一手拔出簪子一手握着一缕青丝的宫女低声道,喏!具体详情李公公没有多说,只是提了一句,桂翰林颇得圣心,陛下已经口谕提为司经局洗马。
太后眼眉染上一些戾气,心底一时怅然,不由暗自叹气,幸亏那个便宜外孙女能领悟她的意思,一定会传给她阿娘阿爹吧?
(陈玉珂:啊?太后娘娘,你刚才说啥了?)
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林太后觉得自己雍容华贵,人比牡丹更甚,精气神不比当年穆真宗尚在之时差,心情才好了很多,园子里新开的石榴花,你采一些给皇后还有萧妃林妃她们送去,嗯,那些美人才人的也送
喏!宫女低眉轻皱,不无嘲讽想道,宫里头最难伺候的就是这位了,可是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入了她的眼,还是得罪了人,被塞了进来。就这园子哪有多少石榴花,少不得她自己补贴点,或者是直接把石榴树枝送过去?
突然外头闪电如龙舞,天不分昼夜,乌云烟压压地盘在空中久久不散,这是要下雨了?想到刚刚离开的据说是这位的外孙女的那位,宫女的心抖了抖。
陈玉珂两人回到桂府的时候,早已磅礴大雨,只好让马车直接使到一辉苑,丫头小子连忙打着伞和拿着蓑衣跑过来,待两人进到屋子里还是半湿了,相视一眼各自去收拾不提。
待两人重新坐下来喝了半碗姜汤之后才舒了一口气,桂伯舟搁下碗,明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有旨意下来,你的诰命和母亲的诰命也是一起的。不过母亲的是五品,你的是从五品。母亲有宣命,你只有敕牒。
因为是第一次请封,不好绕过母亲,你莫要在意,以后自然你的会更好。
陈玉珂恍然,这就成了诰命夫人了?还有公粮吃,果然妻凭夫贵不是一句空话,只是,你原来不是从六品吗?她又不是无知。
桂伯舟眉眼之间浮现一丝笑意,那是刚刚考中的时候的事了,都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