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旭岭试图帮他争取减刑,苏逅没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不管怎么说,张旭岭的这份心意乾和之记下了。
乾和之知道自己这周肯定补不完时长,干脆不补了,收拾了东西提前下班。
苏逅的脸色很不好看。
乾和之看到对方的表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像是不服管,连忙解释了一句,说自己头疼,还说明天会早来。
苏逅这才点点头。
乾和之说自己头疼不是撒谎,只是他出发时还没那么严重,顶多算是隐隐作痛,等他回到十区下车的时候,已经止不住干呕了。
他回1002后笔直进了自己的房间,澡都顾不上洗,脱了衣服就直接上床,却因为头疼和恶心迟迟睡不着。
各种思绪像弹球在他的脑海中胡乱闪现冲撞。
他一会儿想工作上的不顺利,想采购数量怎么会算错,是公式错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按键,一会儿想即便顺利也没什么意思。
这里没意思透了。
身体的不适放大了他的委屈,他想到自己勤勤恳恳攒下来的时间说没就没了,之后还要补,想见的人又见不到,忍不住蹭着枕头哭了。
半梦半醒间,乾和之想起苏逅劝他进来时对他说过的话。苏逅确信许多年前曾经见过乾和之,还说乾和之和联合区有很深的渊源。
乾和之全无印象,但苏逅说得那样信誓旦旦,叫乾和之失了底气,最后不光没有反驳对方的确信,还体贴地帮忙找了理由:
他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得人有点糊涂。
所以也许确实有苏逅说的那么回事,只是他生病忘了,又没人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