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傅闻声很快就赶来了。
乾和之打开门,二话不说,张开手臂抱住傅闻声。
傅闻声回抱他,紧紧地把他的脑袋按到胸前。
陈劲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血红。他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拉着太太,对乾和之点点头,说,“师傅叫你。”
傅闻声原本要留在外面,乾和之不肯,最后只好他们两个一起进去。
乾和之从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开始哭。老头不知道是因为咳得太厉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浑浊凸起的眼睛也很红。
“早叫你走你不走,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哼哼。”老头的声音劈了,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杯子,乾和之哭着把杯子拿给他,老头笑了下,“我看小傅对你挺好,有人管着你就行,不然你这小傻子难活。”
老头又絮叨了些别的,叫乾和之好好工作,工资那么少就不要乱花,给自己攒点儿钱,定期检查身体什么的,还说有事可以找陈劲。
最后他脖子上的劲松了,好像身体里少了股支撑的气似的,顾不上乾和之在边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失神地感慨了一句,“总算是……他妈的……要解脱了……”
老头说完这句,又突然回神看向床边,把乾和之赶出了房间,留傅闻声在里面和他单独说话。
乾和之抹着泪出来,陈劲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两个人抱头痛哭。
小区里,有人在放鞭炮,还有敲敲打打的动静。楼下狗叫个不停,汽车也跟着响警报。有小朋友稚嫩但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转悠。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二月二,煎年糕。细些火,慢点烧。别把老公公的胡须烧着了。”
队伍里领头的是陈劲,后面跟着老头的其他徒弟。原本乾和之应该缀在最后面,但陈劲把他提到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