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乾和之开始上班,他的手机就没再设过静音。这会儿他条件反射地想到工作上是不是出了纰漏,人又陷在刚才的情绪里,眼神非常迷蒙。
傅闻声把他推开了,“接电话吧。”见乾和之没动,又补了一句,“这个时间打来,可能有急事。”
乾和之这才迟缓地拿出手机。只是事情做到一半被打断,让他的心情不太好,有股隐隐的焦躁。
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前,乾和之以为是祭恬或者魏雪,但出乎他的意料,给他打电话的是陈劲。
陈劲是这样的,平时给乾和之发消息都是语音,如果乾和之回消息晚了,陈劲就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把事情口头确认一遍。
乾和之以为这次又是这样,深呼吸了两次才按了接听,“师哥?什……”
三小时后,乾和之和傅闻声回到朝雨市。从高铁站出来,两人打了辆车直奔医院,找到从没有来过的病区。
乾和之按照陈劲电话里说的数字找到病房。
走廊里有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门外还没有添上新患者的名片。病房里,坏脾气老头无精打采地闭眼躺在病床上。
乾和之看到,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找到医生的时候,他依然有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这种感觉从他在电话里听到陈劲说师傅已经肺癌晚期的时候就出现了,让他的世界蒙上了一层水光。
看什么都不清晰,听什么也都不清楚。
脑袋钝钝的。
医生在说骨显像和颈胸部ECT/CT的检查结果,乾和之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看到医生的嘴巴一直在动。
最后医生说,老头已经是IV期肺癌,而且发生了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