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给韩伍明打了电话。宿舍三人,外加一个宿管大叔,四个人一起把冯远给提进了楼里。
冯远离了雨水进了楼以后,就像解开了一层封印似的,整个人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同时开始大声地哭叫,活像头正被拉进屠宰场的瘦猪。
所有路过的人都停下来对他行注目礼,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在拍照和录像。
而他们四个人都忙着应付疯狂扭动的四肢,没有余力去挡脸。
乾和之尴尬得都快抑郁了,在上楼梯时因为鞋底太湿,滑了一下,不小心松了手,正在哭闹的冯远的头就在台阶上猛磕了一下。
因祸得福,冯远不扭不闹了。
“对……对不起啊,我脚滑了一下。”乾和之小心翼翼地道歉,然后他在睡裤两侧擦了擦手,重新抬起冯远的一边胳膊,“我……我们快继续上楼吧。”
冯远病了一星期,一直在发烧。不过除了刚淋完雨的第二天他烧到了快38℃以外,后面的几天都只是低烧。
宿舍另三人每天轮流帮冯远带饭,看着他吃药。
这周五傅闻声的课,乾和之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下课以后回家的路上,傅闻声还问起了冯远,“今天你室友逃课了?”
“冯远发烧了,在宿舍休息呢。”乾和之解释道,“先生要他的假条吗?他的假条前两天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问辅导员要新的呢。我去要了再补给您?”
“我知道了,不用了。”
车子继续开了一段,乾和之突然转头盯着傅闻声的侧脸,“您还记得他啊……一个教室里有这——么多人,您每个都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