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之能听到电话那头不明显的敲键盘的声音,脑袋里不由得浮现出傅闻声坐在书房软椅里安静工作的画面,整栋别墅漆黑,只有书房里泛着柔和的光。
傅闻声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叫你同学转交不是一样的么?”
乾和之瘪嘴,理所当然地反驳,“当然不一样了,那样就能再见一面啦。”话说出口,又怕惹傅闻声嫌,于是闷闷地闭了嘴。
傅闻声似乎对乾和之「再见一面」的话题不那么感兴趣,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别的,“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乾和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刘海扫在他的手背上,有一点扎。他额头上的伤现在已经很不明显了,只剩了一点点淤青。
他想起他被砸的头几天,脑袋上的口子总是隐隐地疼,而夏天又容易出汗,真把他折磨得够呛。
后来外伤结了痂,痛感不明显了,他又几乎忘了头上还有一个伤口。
乾和之过了最别扭的时候了,所以他既没有故意卖惨,也没有藏着掖着,只不偏不倚地回答,“被物理老师砸的,但她不是故意的。”
傅闻声沉默了一会儿,“能具体说说么?”
乾和之就把那天自己作业写得很差,老师很生气,想把练习册扔到桌上但却不小心甩到他脑门上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没有得到回应,乾和之还纳闷,「喂」了两声,问傅闻声还在不在听。
“嗯……”傅闻声答应,“我在听。”
“哦,在听就好。”乾和之这就高兴起来了,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额头上的小包就快好了,室友再也不能说我像头上长了角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