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何笙女士叮嘱过的。
乾和之边嚼,目光边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到处转。
傅闻声觉得那眼神像小动物走出巢穴,再回来时便需要重新确认安危。
傅闻声没管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自己去拿了瓶冰水,拧开喝了两口。
重新回到客厅时,傅闻声发现乾和之正盯着电视机柜。他懒得琢磨,正要开口劝乾和之早点洗漱休息,乾和之已经收回了视线,眼眶红红地看了他一眼,匆匆说了句,“晚安,先生。”就踩着拖鞋小跑上了楼。
傅闻声皱眉,对乾和之突然的变脸摸不着头脑。
他跟着看向电视机柜,没注意到什么特别的,就一个空的花瓶。
然后他灵光乍现,忽然想起新的家政在某一天他回家时对他提过,“傅先生,你那个向日葵都枯掉了,我给你扔掉了啊。”
傅闻声不太确定地想,乾和之突然翻脸,难道是因为自己扔了花。
但他认为这理由过分牵强,于是把一切归为青春期小孩的突然叛逆。
晚些时候,傅闻声洗漱完了,临到上Ⅰ床的时候,他又想起乾和之头上的包,还是有些介意,不知道这伤又是哪里来的,他打算直接问问乾和之。
他走到乾和之的卧室门口,注意到房门没有关紧,而是留了一道缝隙,而缝隙里没有亮光。
他倒是忘了乾和之一直睡得很早了,于是他停了动作,准备明天再说。
傅闻声准备转身离开时,听到了一些沉闷的动静。
他停了下来,仔细地分辨,才发现那是压抑着的哭声,闷在被子里,所以听不分明。哭得抽抽搭搭,还在打哭嗝,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傅闻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总之他站在门口的位置听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回到主卧,很轻地叹了口气,因着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都从这呜咽声中听出了巨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