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开一道口子，冷风无情地灌进来，最靠近窗边的神明一个激灵，赶紧又把窗户合上，说，“不出去都行。”

“那点外卖吧。”贝咛提议，“或者去员工食堂？”

“外卖外卖！”云端敲桌子，率先打开了手机里的外卖订餐软件。

几个人商量着点了一份六人份的香锅，又点了几杯奶茶和饭后水果，贝咛单独要了一份低卡时蔬沙拉和一份紫薯燕麦粥。

在他们商量外卖要点什么的时候，贝咛拿起手机，悄悄藏到桌子底下，趁着众人不注意给梁一默发消息。

他坐在贝咛的正对面，坐姿闲散，一只手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背托着脸颊，眼睑低垂，额前的碎发也柔柔垂着，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点和热闹格格不入。

桌子底下一条腿勾着，另一条腿很随意的伸直。只要贝咛稍稍抬脚，脚尖就能碰到他的小腿。

贝咛抿了抿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绷紧脚尖，轻轻在他小腿上刮了一下。

梁一默身子动了动，稍稍坐直朝她看过来。

眼睛黑沉沉的，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前的头发有些濡湿，看上去不太好。

贝咛只想逗他一下，看见他异样的神色，顿时惊了一跳，放下手机急急起身，上半身探过桌子。

一只手拨开他濡湿的额发，覆在额头上，触手一片冰凉。

脆脆鲨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然后也看到了梁一默不正常的脸色。

“这是怎么了？”他快步走到梁一默座位旁边，也用手去探他的额头，梁一默偏头躲开。

他眼神有种不同于往常的湿润，冲散了冷淡的气质，因为生病，生人勿近的气场也弱化了，但苍白的唇压成一条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的时候声音低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