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秋脸上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应该是有什么不想说的理由。等了一会儿他开了口：“我妈在我十岁那年查出有脑胶质瘤。”

林秋忽然伸手抱起我，脑袋搁在我肩上。我回抱住他道：“后来呢，治好了吧？所以你就当了外科医生？”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林秋说父母在老家，没打电话回去。

“没有。”林秋说完就沉默了，我忽然懵了，他说这个没有是什么意思？过了几分钟林秋还是没动静，我只听到他呼吸声大了点儿。“她当年就做了手术，我想着等我学了这个，说不定她就有办法。”

“…………”后来怎样？我不敢问，只听他静静地道：“我没追上她，三年后她的病复发了。”

我记得林秋是十三岁开始念大学，就是他刚考上医校的那一年吗？

“我妈后来就看不清了，我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后来我爸，带着她去看海了。”林秋说一会儿停一会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其实是不想我妈太痛苦，也不想自己太痛苦。他俩……就那么一起走了。”林秋说得很简单，我听着实在有些压抑。“时安，这个是有遗传的。”

“…………”我手收紧了，“你胡说什么啊。”

“你还敢跟我在一起吗？”

我手抚着他后背，轻声在他耳朵边道，“有什么不敢的，我敢跟你一起死，你忘了？”

“傻瓜。”

我那时候的行为，是不是让他想起了他父母？……“……你不怕我吗？”

“不怕。如果有一天我跟我妈一样，你像我爸一样，我会很开心的。”林秋拉着我右手按在他伤口上，“创口大小差不多，不是很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