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日舟车劳顿,江安先他一步入眠,他还会固执地把人摇醒,默不作声只伸一条手臂过去,被抱住了才甘心安眠。
小半个月后,江安他们终于到达了皇都,顺利住进了姑丈的大宅中。
教书先生每日来姑丈宅中授课,江安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挤在祠堂内,摇头晃脑地背书。
不过这江安学习和记忆的速度都偏慢,在家时好不容易将四书五经熟记于心,出了门碰上个思辨的场合才发现自己掌握的知识完全不足应付,只好每每低眉惺眼又可怜巴巴地求助于金升,请他帮自己作答。
因而,每次逢上需要吟诗作赋的应酬场合都是金升代替江安出马,不知情的以为是「江安」能文善道,知情的几个则总是明里暗里地揶揄江安,说是那南边江府人才辈出,一个耍枪弄棒的下人都比主子璞玉堪雕。
江安不以为然,他和金升从小一起长大,本就亲密无间;
加上这次背井离乡,他和金升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每次想到这人就让他心痒难耐,四目相对时又让他意乱心慌。
他认为自己和金升就该是这样一荣俱荣、荣辱与共的关系。
金升却在某天入夜。二人一起躺在榻上,听他发表了这样一番陈词的时候纠正他。
“我们这不叫荣辱与共。”
“那是……”
“我们这叫相濡以沫!”
江安翻了个身,望着床榻上方垂落的帘帐,喃喃道:“相濡以沫……这不是形容夫妻情深的词语吗?”
金升侧着身体,曲着手臂撑起脑袋看他,“那么安安愿意和我成为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