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扒了皮,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淌,它们犹如被腌制的猪肉,两脚倒挂在树上,却瞪着眼白看奔跑的女人。
它们伸着流有黄色脂肪的手臂,裸露的手骨在女人身上扒出一道又一道伤痕,少数缺了手臂的尸体则拼命挺着腰,用牙在女人身上撕下一块又一块美味。
左脚已痛到麻木,乌探只觉浑身上下都在痛,他好像在钉床上滚了一遭,又往岩浆里淌了回,身上好似没有完整的皮肤。
女人踉跄着跑,耳边尖叫吼叫不断,蓦地前方出现一片光亮。
那耀眼晨光撕裂黑暗,暖色盖过冷色,好似希望的曙光。
快逃出去。
求求你快逃出去。
女人愣了下,倏地往外奔去。
这个从故事一开始就在奔跑的女人突然停下。
主角逃出困境,获得胜利,这是众多影片的结尾。
可乌探眼前的电影完全没有谢幕的准备。
女人背朝着乌探,像是害怕什么,蓦地后退几步。
她重新被阴影笼罩,好像方才升起的日出是场错觉。
她伸出苍白的手,猝然撩起一直被认为是后脑勺的长发。
一张皮肉外翻、狰狞青灰的脸直冲镜头。
耳机里bgm一变,女人重新走入森林。
屏幕一黑,全剧终。
乌探:“……”
“哎呀,怎么样?”
脱下耳机,外界的声音灌入耳朵,乌探第一次觉得世界是多么的美妙。
结果他转头一看,刚好女医生凑了上来,观察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