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地铁快速出站,不过几步,峰安大学就落入眼帘。
易侦熟门熟路地进入学校,他穿过小树林,走过教学楼,进入图书馆一层,掏出钥匙。
他想见乌探,现在就想。
哪怕对方对他的感情毫无所知,哪怕易侦今天的出门是偶然,哪怕乌探与他根本没有约好。
但他就是有种预感——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他觉得乌探就在推理社,他一推开门,就能看见他讶异的神情。
预感源自莫名的自信,放在平时,易侦一定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他无比信赖这道自信。
他想找个谜题,然后看乌探推理的模样。
易侦心脏怦怦直跳,他钥匙已插入锁扣,左手却像不协调似的抬起准备敲门,嘴也张开似要喊人,他顿了顿,还是将左手放在了把手上。
他的一系列矛盾动作无人所知,但他对自己恼起来。
小小的门板后藏有无尽期待,期待夹杂紧张,紧张包裹悸动,易侦的手心竟开始出汗。
他猛地推开门——
推理社内,许久未打扫的矮柜落了层灰,推理大赛的海报仍贴合在墙上,桌椅摆布整齐,红木书架堆叠了推理小说、棋谱以及之后放上的菜谱。
小小的活动室一如他们离去的模样,好像活动室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没有人。
开门那一瞬的情感,易侦很难形容。
大抵是希望落空,他感到失落。
好像心脏盛了醋,本就涨得不行,醋却突然流尽,只留酸酸的余味,心疲惫,人更倦。
易侦无奈地笑了下,他落座在乌探平时的座位,学着他平时的坐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