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心中一沉,果断地道:“立刻把他们都抬到咱们营地最东边的隔离病房,那里是全空的,他们单独住,随时观察记录!“”
志愿者一愣,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喊起来:
“上帝!你是不是疯了?你再看看这些黑鬼的脸?你看看这个——”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病人伸进栅栏一条手臂:
“这个家伙你记得吗?他可就是昨晚带头砸石头的那几个人之一。还有这个人,他昨天可是扯着嗓子喊得最凶,还挥着拳头让我滚?你忘了昨天这些黑鬼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现在居然还要救他们?!
楚斯年抬眸,一双黑白分明,清冷无比的黑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看向这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志愿者。
虽然他一句话没说,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这个年轻人还是下意识地心中一紧。一旁的安德鲁本来还想帮自己的同胞说话,这下也不敢了。只悄悄扯着他的袖子:
“hey,哥们儿,你说话就说话,别扯什么黑鬼不黑鬼的!”
年轻人抿紧了嘴唇,鼻头的雀斑因为努力压制不忿而微微发红。
他来自美国种族歧视最严重的路易斯安纳州。养尊处优的他之所以到MSF当志愿者,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政治履历增添光辉的一笔,为以后参加议员铺路。只是万万没想到,如今他阴差阳错来到非洲疫区,到处都封禁跑也跑不掉,还差点被黑人打伤,他本就悔青了肠,恨不得以牙还牙,难道还要让他听楚斯年的话,反过来救他们?!
更何况,他平时本就有些不满意楚斯年一个黄种人,竟然能领导他们这群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