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恍神的一瞬,毫无防备的唇齿就被轻柔撬开,充满了年轻雄性侵略性的蓬勃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席卷整个大脑。楚斯年的脸唰地涨红了,拼命向后仰头。

“唔……这是在车里!”

楚斯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反抗和厌恶,而是秦昭的停车地点——这是公共停车场,四周停满了车,如果被人看见……!?

可是车里的空间太狭小,根本不允许他做更强烈的挣扎,只能被迫承受秦昭的亲吻。楚斯年浑身都控住不在地微微颤栗,紧紧地揪住了秦昭的大衣衣领,试图扭过头。

“你……你不要胡闹!”

秦昭恍若未闻,手指插入楚斯年的黑发护住他的后脑,然后伸手在楚斯年身侧按了一下,整个副驾座椅都缓缓向后倒去。秦昭顺势向前倾身,半压在楚斯年身上。

“这样就不会被看见了。”秦昭低声说:“现在,我表现地够明显了吗?”

楚斯年终于喘过气来,耳朵尖红得要滴血,却仍拼命控制着面部表情:“放手!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看来还是不够明显。”秦昭抚摸着楚斯年发烫的耳垂,又低头更加用力地吻下去。

“唔——!”楚斯年剧烈地颤了一下,手腕被抓住,下巴被钳着,他紧紧皱着眉,被迫张开唇齿接受这个吻。

奇怪的是,这个同性的亲吻却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粗暴和充满攻击性,反而很厚实,温热,还带着几乎是抚慰般的温柔缱绻。一股从未有过的微妙电流,麻酥酥地沿着脊椎蜿蜒而上,那种感觉太陌生,又强烈了,甚至已经压过了他生理上对于同性的恐惧和排斥,一下又一下,如羽毛般轻抚着他紧绷的神经。

简直连膝盖窝都在不受控制地酥麻发颤。

不知亲吻了多久,秦昭才恋恋不舍地用虎牙在楚斯年唇角轻轻咬了一下松开了他:

“现在知道了吗?”

从圣诞村的那一个拥抱,从满天的极光,甚至更早更早,在威尼斯的歌声里,在叹息桥的那枚青苹果味道的棒棒糖,和狂欢夜十芒星闪烁的微光里,他真应该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