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夜色里,他们在钟声中接吻。
浅蓝色海水在幽幽月光下渐渐凝结,变成了软玉一样的蓝色果冻,触手温凉,甜蜜生津,呼吸深埋在海水底部随波浪荡漾。
翌日醒来,太阳已经高悬。
花辞在床褥间迷蒙,宿醉让他从脑子眼到骨头缝,无一处不感到酸痛,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喉咙沙哑。
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昨晚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花辞心道自己果然一喝醉就断片。
他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在楼梯上正好碰见上楼的花累,还愣了一下。
花累上前两步,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一抹银光滑过,成功博得花辞的注意。
花累的手骨骼粗大,但仍指节分明,缠绕过骨节的青筋微微浮出,可以说是当代手控眼中的标准模板。
他一贯不爱戴饰品,此时的尾指却落了一只银戒,意外的好看。
花累看到花辞的视线一直凝在他的手指上,他知道花辞肯定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于是完全把手摊开到他面前,笑问:“好看吗?”
这倒让花辞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清咳了一声:“还可以。”
花累笑出声:“哥哥亲手做的,我特别喜欢。”
钟点工早已做好早饭离开,偌大的房子里仍旧只有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早饭,但并不是无话可说的尴尬沉默,气氛宁静。
花累吃着弟弟给剥好的葡萄,在心里琢磨这礼物已经送出去,花累好像也和以前一样,那绯闻那个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昨天晚上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替他解决了尴尬局面。
他抬头瞄了一眼花累认真吃饭的侧脸,心里还有点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