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围上了怀恩给我的浴袍,刷好牙,走出浴室。
他居然在他的健身房里撸铁。
“我洗好了,抱歉时间有点久。”我敲了敲亮着灯的健身房的门,示意正在做卧推的他可以去洗澡了。
“就来。”他把看起来重量非常夸张的杠铃推起来架到架子上,“被子已经放好了,你先睡吧。”
“好。”我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走回卧室。
阿黄已经睡熟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在柔软的窝里蹬着腿,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在说梦话。
我猜他有可能在骂街。
我蹲下身,听他骂了一会儿,起身上了床,掀开属于我的那床全新的被子。
就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
被套上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枕头上也是。
我一下子陷进柔软的床垫中,像被云朵包裹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听着屋外传来的琐碎声音,开关关闭声,脚步声,和水声,我明明很累,但却睡不着了。
我背对着门口侧躺着,摘了眼镜,用模糊的视线研究床头柜的金色描边,耳边听着阿黄模糊的呓语。
直到感受到床垫另一侧深深下陷,我的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他沉稳的呼吸声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
我翻了个身。
“还没睡?”怀恩开口问我。
我不想理他,又翻了个身。
“睡不着?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说话,看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