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吃点。”
阎徵弯着眼睛,又给两人添了一次米饭,两个男人在一起吃饭,每次都是冲着要把盘子消灭干净的势头,吃到满嘴留香再也塞不下为止。最后,时方满抱着一碗汤,在阎徵又一次准备添勺时候,赶紧捂着汤碗摇头拒绝。
那人没有强求,放下勺子托着腮坐在对面,黝黑的眼眸明亮澄净,默默地等着时方满喝下最后一口汤,抽一张湿纸巾递过来。
“以后还能给哥做饭的机会,越来越少。”
昨夜聊了那么多,清醒过来后缕一遍,时方满的心情复杂,只想避开话题。
他家里那些事情,不应该说给外人听,但发现自己说出来后,除了惊慌后悔外,还有自然涌上心头的轻松。
这一丝一点的轻松拷问着良心,令人羞耻而厌恶,混合着其他负面情绪造就了一种深刻的痛苦和罪恶感,让他在这个时候低下头,眼神瞟向一侧,手脚和舌头都变得僵硬,无力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应。
“哥……”
这一声叫得既无奈又宠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会比往日的声线更加成熟,更加温和。
“他们没有伤害别人,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而且人都已经故去,就不要再纠结了。”
阎徵的话语里透着真挚:“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你承担的事情,我很担心哥,有一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下。”
“你有没有考虑过从这座城市离开?"
"就像当年你的父母一样,令你开心和怀念的那些童年,是他们割裂了过去,重新开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