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自己的妈妈不同,时方满并不恨着时齐树,他在那个男人面前,永远只有害怕和心虚。
到了最后,时方满只能问出一句:“病……治不好吗?”
“希望不大。”
时皓冷静地回望:“化疗很痛苦,他那样的人,那样的年纪,也累了,趁着现在还清醒,不如多做些事情。”
“如果他愿意见我,我随时都可以。”
时方满艰难地吐出来这句话,而更加艰难的是他要说的下一句。
“节哀。”“
干巴巴的两个字,时方满却说得口干舌燥,
“他现在吃得很少,肿瘤发生了脑转移,随时都有可能缺氧,嗜睡,昏迷,然后就是……死亡。”
“从发现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时方满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似乎时皓只是想倾诉,或者他只是在表示不需要无用的安慰。那些苍白的话语,不属于那个总是精明而又果断,永远一针见血的少年。
“一起吃饭吗?”
时方满推了推眼镜,主动道:“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联系我,现在的话,一起去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