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陵园,便是阎徵要去的地。
时方满跟着阎徵身后,面容肃穆地捧着束花,光看表情,他倒比噙着淡笑的阎徵更像是正牌儿子,而开车过来三个小时,阎徵在墓前只待了三十秒,几乎是花刚放下就转过了身。
“你搁这儿吧。”阎徵侧过身,示意时方满上前,男人把两束花并排放在一起,摆了摆位置,阎徵还看着他笑出声夸道:“摆这么好看,她今年该开心了。”
“走吧。”
自始至终,时方满都觉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他俩一路往外去,在停车场看着阎徵给司机打电话时,时方满才憋出一句:“你来看她,她肯定开心。”
“孩子的生日,妈妈的受难日。”
像个老学究一样,时方满说着老套的话:“你这么孝顺,她肯定开心。”
语气一板一眼,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发干,寒风一吹,就轻飘飘地远去了。
阎徵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来回盘旋,试探性地问道:“那阿姨呢?你什么时候去看她吗?”
“有空会去。”
阎徵“唔”了声,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又追问着:“那叔叔呢?”
他听得一阵沉默,待阎徵抬起头,才看见镜片后的眼睛正闭着,被风吹得没有血色的唇瓣轻轻颤动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