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满对于阎徵可以拒绝,但作为老师,对于学生却惯性地有求必应。阎徵来的那天,他收拾了屋子,买了熟食和水果,又找了几份他们市去年高二期末考试的卷子铺在书桌,等着上午十点半的门铃响起。
他在这间连过年都不会来客人的屋子里,安静等待阎徵的拜访。
阎徵是拄着拐杖来的,他腿上还打着石膏,完全不是自己所说的“只是不能跑步”的状态。时方满拿谴责的目光盯着他上门来,阎徵却红着脸招招手,只躲着他的眼色跟人招呼着:“都搬进来。”
这孩子算是坐实了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这一身份,这回身后跟了俩黑衣黑裤的男人,看着像保镖,实际是搬运工,都提着满满的礼品盒,摞起来快占了时方满家客厅的四分之一。
“我不需要,阎徵,你叫人带回去吧。”
许是因为有过几次电话联络,隔了将近一月不见,时方满叫男孩名字的口气反而更亲近了些,阎徵熟练的拄着拐杖凑上前,微微仰着头看他,讨好道:“这都是别人送的,放着都落灰了,方满哥,你就收下吧。”
男孩凑过来的眼里澄亮,时方满不得不向后躲开些距离。
“那也是送给你的,东西落灰也是你的,不用送我,”时方满摇头:“那天真的是举手之劳,你要是把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反而显得太生疏了。”
阎徵很明显是要亲近他的,时方满这么一说,他当下抿着嘴,神情苦涩。
时方满示意那俩人把礼物拎回去,又指挥阎徵坐沙发上,阎徵不发话,那俩人也不动弹,他只好抽了一方茶盒,在阎徵眼前晃了晃:“我收下了。”
阎徵抿起的唇翘起小小的弧度:“那你们把剩下的东西还拿回去吧。”
时方满去沏了壶茶,用的是刚收到的礼物,端着茶杯回来时,阎徵正翘着伤腿,蹦跶着合上门口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