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抱着手臂凉凉地开口,“你一个男的,照顾外婆多不方便啊,还是让我妈来吧,咱白天在这照顾,晚上就换我妈来。”
“……”
真是话糙理不糙!
钱先生和方女士先行离开了,外婆身边得有人陪着,谢意明还没被捕,谁也不知道那个渣男会不会再次追到医院来,学校那边方女士打电话过去说明了原委,顺道给两个小孩请了假,期末考直接被她推掉了,让他两好好呆医院陪陪外婆。
折腾了半上午,早就到了吃午饭的点,钱程去楼下取了趟药,等护士给外婆拔完针后,跟陆瑜白交代了两句,他就下楼买午饭去了。
人一走,病房里就冷清了,陆瑜白又喂了一杯水给外婆,他替外婆掖了掖被角,起身将窗户关上了一些,自始至终没出声。
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跟在陆瑜白身上,等他重新坐回身旁时,才开口惋惜道,“房子没就没了,只是可惜你那些奖状和荣誉证书了。”
那些东西,都是陆瑜白经年累月地跳芭蕾赢回来的。
病房里很安静,窗外细小的风声让陆瑜白有了一种重回运动会,在校医室里向钱程坦白时的错觉。
鼻尖满是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片混沌里,陆瑜白想起了陆夏去世的场景,满目的白色和沉闷的哭声里,自己呢?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满身轻颤地保护自己……
过往的害怕与今天上午来医院时的心慌无意重叠在了一起,陆瑜白又想起胸口的钝痛,他抬头,面前坐着的是爱他的外婆,不是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