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六月一号,从此成了陆瑜白最不想也最不敢直视的一天——母亲的忌日!
别的小朋友开开心心地和父母在学校进行亲子活动的时候,他只能孤身一人站在西郊诺大的墓园里哀思……
钱程觉得,陆夏是真的狠,她在世的时候,不放过陆瑜白,不给他一点自由。她去世了,还要拽着陆瑜白不放,让他不快乐。
陆夏是在陆瑜白初二那边的六一过世的,在钱程的印象里,这个阿姨很少笑,甚至可以说就是没有笑容,明明就是和外婆一样温温婉婉的性格,但她却没有外婆半分的爽朗,她的眼里总带着一团浓重的、抹不去的悲伤……
西郊的公墓很大,成片成片的墓群走久了甚至会迷路,一样的石板路,一样的墓碑,除了逝者的信息不同外,无一毫之差,规范化的设计更是让人心底发凉。
以往钱程怕被陆瑜白发现,只敢在外围偷偷跟着,除开陆母下葬那次,这还是他头一次来,偶尔路过一株绿植,钱程被泥土里奋力往外钻的淡黄色小花吸引了视线,细密的雨水冲刷掉了一些沉重,也带了一些希望……
远山为黛,细雨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在四周扩散开来。
钱程跟在陆瑜白身边走着,一路兜兜转转,踩着水花上了一段台阶,又下了一段台阶,终于到了陆夏的墓碑前。
陆瑜白弯腰,将手中白色的小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放好后,他退回钱程的伞下,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发一语。
陆夏是真的不喜欢笑,当初墓碑上的照片是外婆在家里的相册上找了好久才挑出来的一张她觉得微微有些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