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昼,如何?”女人的声音柔和,“我们关系早已亲如姐妹,我的孩子就叫寻欢,让它们也做一对亲兄弟。”
“你真贴心。”她嘴里这么说着,像是体恤一般,将她赠予的姓名采纳了。
出院后,女人再度忙了起来。她也在带孩子的炼狱中不断挣扎,每次深夜被孩子的哭声唤醒,几乎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克制住扼死这个小恶魔的想法。
而男人总是婚前一副人样,婚后一副鬼样,嘴上说着会带孩子,实则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愿意回家。
我都如此了,那个女人应该更加悲惨了吧?
每每这时,她都恶毒地想着。没有男人,父亲不明,自己独身一人,一定此刻比她更加癫狂吧?
这个恶作剧的表象被残忍撕开,还是那一则通话。
她和女人因为忙于照顾孩子已许久未见。就在某日清晨,她刚刚喂完孩子睡下,突然来了一通电话,将她的睡意扫了个精光。
“我的寻欢……”女人在电话那一段啜泣,“它有先天不足,医生说它活不过一个月。”
“那它现在……”她突然觉得喉咙很是干渴,难以说出一些完整的话来。
“我送它去医院了。”女人哭着说,“它没能撑过来……”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劈碎了这道看似善意的面纱,将其中的恶□□裸的暴露了出来。
她听见自己用干巴巴的声音说着节哀,随即便挂了电话,跌跌撞撞地跑到婴儿床前。
那可爱的婴儿用一双黑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该死的健康而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