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叙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么肯花心思。
温叙和家里有了隔阂之后,他就搬出来自己住了,温妈妈每次都把生活费转给温恕,让温恕想着办法拿给他哥。温恕是软磨硬泡都拗不过温叙,只好把这些钱存到了一张卡里,想办法放到温叙家里。
温叙虽然不爱发脾气,可这并不代表他没脾气,只是他会用一种更加固执的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还很多时候,这种方法都是在难为自己。
温恕叹了口气,看着那张已经存了一年多生活费的卡,心里没来由地就想起了之前余斯山和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和余斯山还没闹得那么僵,两个人还是能聊些家常话的。余斯山说:“你哥和你像是两种人,很极端的两种人,一个人是太不顾自己了,另一个人却只顾着自己。”
那时候他还嫌余斯山的话说得不好听,显得自己多自私似的,还因此生气了一段时间。现在看看,原来余斯山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透了自己。
“谁遇见危险不想着趋利避害啊……我……”温恕把卡放在桌上,揉着自己的脑袋,“我不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的吗。”
他一直给自己催眠,他并不是完全的自私,他至少还在乎他哥,如果别人敢欺负了他哥,他一定第一个上。
“你真的那么觉得吗?”
他听见心底冒出了一句低沉的声音,不断地质问着自己。他听的心烦,干脆捂着耳朵,努力哼着歌,试图压下心里那些长久不断的声音。
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怎么会在迟早第一天威胁他的时候,就轻易说出了温叙的地址。他不是不爱他哥,只是更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