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您尝尝这个”“段总,听说…”他身边围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语。
“失陪一下。”见他欠身站起,一群人急忙缩起腿让他过去。段祁恩脸色苍白,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甲板走去。
陆奕然回到船舱时一群人已经唱嗨了,即便如此嘴里还不忘说着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他往船舱望了一圈都不见段祁恩的身影,抓住就近的人便问道:“段总呢?”,“段总好像上去透气了。”音乐声浪太高,那人拔高了声线回答道。
“操。”
外面在下雨,也不知那小朋友似的人有没有打伞。陆奕然低头嗅了嗅,外套全是油烟的味道,他甩掉外层的衣服,抽了把伞便噔噔的往上跑,他的心直跳起来,又给那脚步捺下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上。
甲板上没有灯,四周很黑,只有手上的表带映着星辉。段祁恩靠在栏杆上,冷风夹着雨水钻进他的领口,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他将重心全压在冷硬的栏杆上才能勉强站稳。
“怎么了?!”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头顶投下一个黑影,冰渣似的雨才没再飘落下来。下一秒,段祁恩只觉胳膊被人抬起,一个毛耸耸的脑袋钻到了他胸前。
“死开。”他正犯恶心,屈起手便一把将人撞开。
“宝贝,我抱着你,有没有被栏杆硌着?”陆奕然朝人伸出手臂,轻柔的哄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来,不如靠我怀里。”他要是知道段祁恩晕船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将人带来,可把那人委屈坏了。
陆奕然穿过段祁恩的手臂,将人搂了过来,段祁恩全身的重量瞬间倾向他,下巴磕着他的肩膀,压得他有一刹的喘不过气来。只能搂着人交换了身位,自己背靠着栏杆才足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