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段祁恩的事情,他更不会拖延半分。
那人的衣摆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鼓动,男人的脚步不为任何事情停留,笔直的、大步流星地步入外头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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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祁恩一步一步走出了监狱的门,一次又一次回过头往事浮现心底,像小时候写满心事的随笔,曾经小心翼翼,如今却烂在了心底。
终是离开了铁窗看到了外面世界。
每个人都会由时光的飞逝而经历着人生中最重要的过渡,从幼稚到成熟,从冲动到沉着,从纯真到心思慎密;而时间却仿佛在段祁恩身上停滞了那般,白驹过隙,日光荏苒,他仍傲骨嶙嶙,棱角依旧。
疼痛到极致从来不是眼泪,而是麻木。那么轻盈的一滴,流过脸庞,常常只在瞬间,为了流下一滴眼泪,他等了很久,很久;陆奕然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有眼泪在眼眶打转。
他已经张开双臂迎接他,想和他拥抱,也想把手戴上手铐,那人一挣扎,也许会痛到呼吸不了,可怎么都不想放掉。
段祁恩看了眼离自己几步远的古怪男人不禁皱了皱眉,哪里来的神经病,他绕过那双手臂,避而远之。
段祁恩似烟火划过,轻描淡写的逃离了他身边,他想抓住他时,那人已经上了另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祁哥,还好吗?”段祁恩刚坐进车内便听到许恭的问话;“嗯,钱还剩多少?”他点了点头,将包扔到了一边。
“钱?原封不动!”许恭脱口而出,紧张得手都抓上了椅子,椅背上的皮革被人抓得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段祁恩不会怀疑他私自动用他的钱吧?他不会那么做的。
段祁恩诧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以为是你给他们塞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