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人的轻快步伐,头发都有些凌乱,少了古板的西服与一丝不苟的发蜡的束缚,他看起来多了点少年气,陆奕然把花盆捧到了人面前。
“祁哥,恭喜毕业。”
他应配不易枯萎的玫瑰。
段祁恩看了眼那盆玫瑰,手摸了摸花盆边缘,最后还是放弃,将它推回陆奕然怀里。
他把头上的学士帽摘了下来扣到陆奕然头上,面前的人连忙伸出手整理他被帽子弄乱的发型。
段祁恩发现帽子与他意外的相配,那人也曾是少年。
“承你好意。”回以谢礼。
他的眼神明净如清溪,看不出是单纯的无知,还是早已看透世事的包容与洒脱;陆奕然爱惨了这双眼睛,自己在他的眼中无处遁形。
他竟有种错觉,这场毕业礼也属于自己。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段祁恩是心动本身。
*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人此刻睫毛低垂,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轻盈乖巧;月色流泻在其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醒啦。”
段祁恩一睁开眼就看到陆奕然那张放大的脸,他一把将人推开便坐了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深蓝带黑的天辽阔却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