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风险颇高,但后者……以他家娘子的性子,怕是要记恨他,与他生出嫌隙来的……
“彼时,不是他跟你答应,用我来换江南的官盐贩售许可,只是外公不允,才未能如愿?”
近些时日,她借阅了一些摄天门的卷宗,也
大抵知道了一些,与她这身体原主相关的事。
虽然,她只凭猜的,也知道沈鸿雪昔年所为,只是为了行一步缓兵之计,试图以翎钧许诺的“利”,来打动沈家,给他一个自己成全的可能,她也并没因为这事儿,而对沈鸿雪心生不满。
但此时此地,她拿这事儿出来,给翎钧一个安心,为一直对她庇佑照拂的沈家,争取一份好处,却是再合适不过。
“如今,你之前跟鸿雪许诺的,可还作数?”
柳轻心笑着挑了挑眉,语带双关的跟翎钧问了一句。
在古代,官盐的贩售,可是个不小的“利”。
但对翎钧这种皇室之人而言,这种寻常商人梦寐以求的许可,却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连隆庆皇帝都不需要惊动。
“自然作数!”
听柳轻心“记起”的,是这部分过往,翎钧不禁喜上眉梢,忙不迭的扯了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跟她许诺道,“待回了燕京,我就着人去准备相关事宜,半个月之内,定把许可呈到沈老爷子面前!”
因之前柳轻心的婚车在燕京郊外被劫,许多燕京贵胄,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牺牲那么一两个不甚要紧的晚辈,来试探隆庆皇帝和三皇子府的态度。
之前,沈家在燕京的铺子遭人刁难,并不仅仅是李家的那个被人当了枪使的嫡小姐一人所为,只不过,是她倒霉,撞上了朱时泽和李岚起,成了那出头鸟儿。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突然给沈家得一个官盐贩售的许可,必然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燕京贵胄,给沈家,也给翎钧,免去不少麻烦,至于……隆庆皇帝,便是为了面子,或者说,为了能在明面上洗刷他参与了此事的嫌疑,避免在乡间野史上留下骂名,也断无必要,对此事横加干涉!
当然,隆庆皇帝当前最迫切需要的,是能填充国库的银两和削减宁夏哱家的理由,给沈家这好处,显然是最快速便捷的法子。
只是不知,他明明已经落下了数颗黑子,也看着哱家被坑骗的进了陷阱,为何,却没有再继续落子,让哱家被彻底锁死在一个无力翻身的困境里面……
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仁慈。
可若说,他……
不可能。
倘他是个希望自己儿子喜乐,胜过对江山盛世期许的帝王,便不该拿她和翎钧的大婚来做文章,让翎钧跟他生出如今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