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极健谈的,开了话匣子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不过我和棠翎都没有直接回应过他,所以遭殃的成了他身边的那个大姐,虽然大姐也只是边看甄嬛传边附和着。
他讲他这次是回去参加女儿婚礼的,结婚的对象是他以前做石雕生意时厂里的一个工人,于是这位老丈人就通过对女婿十几年前在厂里做工时所暴露出的恶劣行径进行了一系列分析。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棠翎竟然听起了这一地鸡毛。
这几天也不知道究竟因为点什么,或许是退回到朋友界限会让他在与我相处时变得更加自如,他偶尔也开始讲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曾经,那些我原本无法探知的曾经。
这次也不例外,在我问他为什么听那么认真的时候,他也回答了我,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我凑他近了些:“谁?”
棠翎说原来在县城里的时候他们楼上住着一个男的,之前是在潮州一个贝雕厂上班的,整日的工作就是就坐在堆积成山的贝壳面前,把它们一一刻上花纹,听起来也能算是厂里的艺术家了,可发挥的余地不过也只是在龙凤鱼鸟里。后来男人觉得没意思就开始雕裸女雕怪物,结局理所当然地就是被开除,所以他就回家待着,也再没有去找其他工作,就在家里继续雕裸女。
“晚上一到十二点就会在楼上唱涅槃。”
“唱哪首啊?”
“随机播放。”
我哼哼笑起来:“这不扰民吗,没人说他?”
“都说他疯了。没人愿意主动惹疯子。”棠翎说,“我妈说他是神经病,让我看见他的时候跑远点,别和他说话。”
我用直觉道:“我猜你不爱听你妈的话。”
“有一次我在楼道碰见他,他说他身上很痒,好像有很多蚂蚁在爬,让我帮忙去他家里找找有没有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