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瞥方桌上的清汤寡水,跟着举手:“我也去。”
我和棠翎快步找完了整厢禅房,甚至各殿还有后院,却都找不见淳觉的人影,直到最后我们停在大门休息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沙沙的扫地声,这才看见淳觉。
淳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已经走近,他背对着我们,将扫帚倚在红墙上,走到以作瞭望的圆台上,竟然跪了下去,然后对着烟雾缭绕的山谷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行径确实把我看呆了,一方面是我不太能理解磕头这个行为,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不信任何宗教,另一方面是我不找不出这世间能有什么事值得我这么做。
最后的一下淳觉伏得尤为的长,他起身后又从灰衫里掏出了两颗细瘦的核桃,把他们从圆台上抛了下去。
就像是在做亏心事一样,淳觉转身回来瞧见我们的时候吓得往后一栽,险些摔倒。
棠翎没问他在做什么,只道:“在叫吃饭了。”
淳觉摸了摸脑袋:“实在抱歉,我没注意听。”
我心想得有多没注意才能忽视掉金花的河东狮吼啊,至少也得是灵魂出窍级别的。
这么一想我便更加好奇了,凑上去试图在圆台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结果那 上面除了落叶什么也没有,最后我只好开口问:“淳觉,你刚刚在做什么?”
淳觉只说四年前的今天是静缘方丈带他上山的日子,核桃是第一次见时他摘给师傅的,后来每年核桃树结果他都会下山回村里摘核桃。那个时候静缘方丈告诉他上山以后就要静心明理认真修行,为的是以后能给上舍业寺的众生提供帮助。
情绪汹涌起来时他还是会像个孩子,说话也不再咬文嚼字:“可是舍业寺坏了,那场地震也把师傅带走了,不会再有人来寻求帮助。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做什么,回到山下去又觉得对不起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