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每天这么早就开始撞钟,我昨天一定不会在架新钟的时候去搭手。
主要是这个环节总让我回忆起小时候被我妈拉去做弥撒,他妈的穿个短裤过去还得被骂,前脚被我妈骂完后脚又被神职人员骂。
我用尽全力掀开了浮肿的眼缝,瞧见一旁的棠翎竟然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窗边记录测绘数据。
几乎是连爬带滚地,我下床后就一下栽进了他怀里,并且由于他喝水时的一抬手,我又一脑袋砸到了他过分尖锐胯骨边,倒是瞬间把我给疼醒了。
棠翎见我半天抱住他的胫骨不说话,动了动腿,用膝盖揉了下我的下巴,“过几天就习惯了。”
“……我不去。”我感觉自己压抑已久的少爷病又犯了,“困死了。”
我反应过来:“昨晚你不会又没睡吧!”
棠翎瞥了我一眼,只让我起来穿衣服了。
我生气地皱起脸,拉开一旁的床头柜,瞧见那板佐匹克隆根本没有拆封的迹象。
“医嘱不写着让你睡不着就吃半片儿吗?”
事实证明棠翎这人的确一身反骨,和我不一样,打小就没法接受被别人管束。我这话一出之后他好像根本不打算做任何回应,但无奈锢住他讨要说法的我实在是太影响行动了,棠翎这才垂眼看我,然后掐住我整片下颌,总算道了句,“吃了白天不舒服,反胃。”
我感觉到心被紧攥了一下,不明白凭什么一定要棠翎在反胃和失眠里择出其一呢?
他又用力推了下我,晃得我眼花,“而且会成瘾你知道吗?以后别多嘴,我身体我自己清楚。”
我抱了抱我的可怜老婆,最后只挤出拖长的“噢”。
“明早按时起来,给你做蛋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