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棠翎便自如地领着我往前走了。
我先是听见忽飞的惊鸟,渐渐地又模糊听见了淙淙的流水。当我们一同穿过这片树林之后,一条钝宽的长河就横在了跟前。
沿着河岸往上游走的时候棠翎又找见了一棵红桧,我想那上面一定也刻着类似的纹路。
果不其然,那就是一份路标信号,这棵红桧直对着一座断桥。桥头还系着一只细瘦的渔船,顶棚的编麻显然已经破旧不堪,甚至攀不住支架,招摇在徐徐晚风里。
棠翎弯了弯眼,解开绳索便跳上了船。
“于真理。”
我有点懵了,确实不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和中了吹笛人蛊惑一般跟他上了船。
见他握起那根湿润的船篙,我下意识就抓紧了两边的船沿:“你会划船吗!?”
棠翎显然不会得意满满地将话说死了,只笑道:“水不深。”
言外之意就是淹不死我。
摇摇摆摆的,这船也这样顺着河水流动了起来。这让我我突然想起范安垣原来那个在剑桥念书的瑞士女朋友。送她入学那天,范安垣听见她学姐说撑船不会很难的,几个星期就学会了,结果在她真正学会怎么在康河上来去自如以前他们就分了手。
可能是因为范安垣每次排练的时候都让我们重复记忆一次这段悲惨罗曼故事,所以我扁舟的心理阴影实在不小,总是能把它和分手划等号。
揣着游离的不安,我望向船头的棠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