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靠着的白绸和纸花被暴雨冲刷得落寞,残乱地散了一地。
从地上晃晃悠悠地起身,没有做出更多反应,我只是把车上所有的东西全部往他们那处砸去,丢掉那些零落的杂物时我竟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放走久锢的囚鸟,是另一种更轻盈的体验。
最后我将模特的凤冠摔到了女人面前,珍珠散了一地。
女人开始惊叫,男人上前来阻止。
她还是做着祈求棠翎时卑微软弱的模样,我不懂她为什么能总是以这样的态度待人:“你让棠翎跟你女儿结冥婚?”
“陈无眠自己都他妈膈应,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
那女人仓皇地趴进水洼里,一件件地拾起那些东西,又妥帖地抱进怀里。然后她狼狈地跪着走到我面前,在我面前双手合十地哭叫道:“没结过婚就走掉的姑娘会变成厉鬼的呀!我可怜的女儿,活着的时候都那么辛苦了,她这样死掉之后祠堂都进不了,那就要永远飘在外面了。我不想她以后还是那个样子,孤孤单单的……”
她的眼神开始慌乱地流窜:“我这几天一直做梦,梦见我的女儿,她一直哭,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她家都回不了……”
“早他妈在干什么!陈无眠活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拉住她的领子,“凭什么是棠翎?你他妈随便找个死人不行吗?”
然后那女人就无助地跪在地上哭,精神错乱似的也没回答我的问题,一直说胡话,甚至还说这之后她把命抵给棠翎都没关系,因为这是她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