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在我不愿主动的情境下进行聊天,蒲卫的确难当大任,一句话总是被他讲得割裂又含蓄,听得我愈发烦躁。
最后他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问出口一句:“……真理,你脖子上那些印子怎么回事啊?”
我不言,蒲卫又着急道:“你不可以,不可以想不开。”
我无奈道:“我没有。”
似乎在表达安慰,他把可乐递给我,我不想喝,伸手推还时却感觉到他好像在古怪地用着力。两边都在使劲,于是那纸杯不堪重负地被挤成长梭型,焦色的液体就淅沥沥地淋了我一裤子。
我急忙站起来,说去厕所清理一下。
望着盥洗间镜子里的自己,我还是打了电话,只不过这个电话是拨给陈醒的。
“喂,小于?”
听见他那头好像已经没了嘈杂声,我疑惑道:“已经没事了?”
陈醒沉默着,我又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棠翎会在那里?”
“没什么大事,只是她来商量无眠葬礼。”陈醒道,“……想拜托棠翎去而已。”
……只是这样?
我感到茫然,如果是去参加葬礼棠翎应该也不会不答应吧。但转念一想,或许死亡这事对于棠翎来说会是梦魇一般的存在,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亲见了。
“是多久?”
“今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