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翎身上那件黑色无袖因为潮热天而微微贴在了身上,他就这样靠在撞雨的窗前看着我,眼神平沉。
纤细,却被无边际的昏热染出湿涔的肉欲,有一种最原始最模糊的性吸引力。
我只能肯定棠翎一定成了我整块少年期春梦的蓝本。
难得无言,我懵着一颗脑袋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却没有伸手碰他,因为我觉得他现在就像块被热气熏着的冰,我浑身上下这样热,再多碰碰他,他就会不见了。
棠翎垂眼瞧我,声音微哑:“还难受吗?”
“睡不着了?”
我凑近他:“你把风扇装好啦?”
棠翎答:“你睡的时候一直说热。”
我心想这个行将就木的角色恐怕也帮不上多大忙呀。
尖锐的闪白刹过房间,雷声随后而至。
我这才注意到,棠翎床头柜上方的架子上竟然摆着五六尊佛像,每个约两掌高,有观音有弥勒,瞧上去并不古旧,但都是残缺的,无不例外。
我好奇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都是别人扔掉的。”
我仔细瞧了瞧断手残身的佛像,又不解地抬头瞧了瞧棠翎。
“南普陀寺后山,那里还有很多,用整块岩壁来放都需要定时清理。”棠翎看着那排佛像,解释道,“有些受损严重的,连被扔在弃佛山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