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在我身边摇上了车窗,只说怪膈应的,别这么叫了。
然后气氛一下凝了,我坐在皮垫上,如同踩着指压板。
缓了半路,最后我还是对王队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张勇现在人在哪儿啊?我不信他会杀人,他平时特怂,跟个土拨鼠似的……”
王队只说:“还没定罪,他和陈无眠现在被送到看守所了。”
我十分搞笑地“哦”了一声,因为除此之外我好像做不出什么别的正常反应了。
白玛这唯一的公安局确实像模像样的,连大理石地板都擦得澄亮。
询问我的两个侦查员眼睛下都掉着大大的黑眼圈,我心想做这行也实在不容易。
被问及我前天有没有见过他们,我一五一十地答道:“那天凌晨我在贰玖画室背后的街角看见了陈无眠,她在撕流言小广告。张勇的话,从上周我就没怎么见过了。”
“当时还有一个男人跟她一起吗?叫棠翎,你应该认识。”
我茫然道:“棠翎在家,他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两个侦查员对视一眼,于是我又平静地补充道:“凌晨的时候我出门在超市买了盒保险套,回去之后我们开始做爱,晚上拆了一个没用,但早上用了两个,都在他家厨房垃圾桶里,可以过去翻一翻,做个DNA检测什么的。”
我又做了个发毒誓的手势:“警察同志,我睡觉特浅,有人一动我马上就会知道的,棠翎不可能半夜出了门。”
然后又被问了一些张勇平时的性格、有没有过什么过激举动之类的,他们还问我有没有猜测的凶手,我茫然地只说一定不是张勇,于是我在一片沉默中被送出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