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总是心情不好,可我没有哪一次见过他脸上能盛住这样多的愤怒。
棠翎把怔忪的我摔到桥洞青石板上,我不小心还滑一下,又向前扑去,尖锐的痛楚从两块膝盖漫上。
我下意识道:“你发什么疯……!”
他慢悠悠地蹲下来看我,然后拉起我的衣领:“于真理,我讨厌别人骗我。”
我突然很委屈,明明都是被他们祸害的角色,可现在我觉得我比一无所知的张勇还要惨。
“她说你不接他电话,跑到别人面前哭,我能怎么办?”我说,“陈无眠搞张勇你搞我,可白玛下贱的人又不只我们两个。是,我是心甘情愿,但张勇什么也不知道,他爸说他还要考大学,经得住你们这么玩儿吗?你们之间爱怎么就怎么,关我屁事,我只想以后你们婚丧嫁娶都可以不要利用其他人来传达心情。”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开始明白那最特别的人或许是陈无眠。毕竟棠翎说可以和任何人却只是不能和她睡,我想大概这就是珍视的第二种解释。
“之前陈无眠问我‘我是谁’。”我拉开他的手,“其实后来我想了很久,到底说什么答案又准确、又会让我显得不那么在乎,我觉得应该只能说‘我是棠翎的飞机杯’吧。”
我笑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重复道:“我是棠翎哥哥的飞机杯。”
棠翎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望着我,我却开始不明白他眼里映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是那么陌生。
我去亲他,用齿尖磨他的下颌骨,闻见他皮肤里浸着的酒气。
“所以不准只用一次。”不知为何,我的声音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更努力地抱住他:“我不管你要和别人怎么样,但是不准你只用一次……不准嫌我烦,不准不要我……”
“于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