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像也就一个月。冯饶光暴露,险些牵连钟忆。就是那个时机,K49-1周子聚忽然找上了钟忆,要他配合自己完成吞并致和的计划。有了周子聚,我就不再费心,就顺便撤出了。”
至此,一张铺天盖地的密网织就完成。
宋荏就这样等待着他计划的所有环节尽情发酵,直到去年9月,他从峒峡村吴同父子用于分尸的野楼里,取出了半个头颅,毫无波澜的扔下湍急的河流。
宋荏的声音突然加重:“方仲辞,所有人都是因为你才会落到不得好死的下场,你就是满身负罪。”
这句话正戳中方仲辞心底的埋藏最深的自责,他像是蓦地被什么扼住喉咙,呼吸开始短促起来。
他的脸胀的通红,在断续的呼吸下勉强挤出了一句话:“费这么大心力,就只为我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人吗?”
“不不不,不是不值一提。看着你这样一个被他们奉为楷模的正面人物跌下神坛,一步步崩塌、绝望、折服,不是很有趣吗?”
“而且,我要向全世界证明,你不会是例外,定律是永远不会被打破的。”
听到这,方仲辞竟然笑了起来:“真相就只是这样吗?那距离我成为淤泥,还差的远呢……”
在断续的笑声中,宋荏眼中的平静骤然碎散,蓄力一脚横踢在方仲辞胸口。
方仲辞哐当一声重砸在舱壁外,不堪重负的喷出一口鲜血。
可这一脚反而将他眼神中的坚定固在眼底,再不肯有丝毫减退。
宋荏松了一下脚腕:“不够吗?”
他的指尖大力掸过裤管:“方仲辞,你以为方天成为什么要收养我?我为什么在17岁那年能从方天成的严密监视下逃离?又为什么,我能毫无阻碍的更改身份信息,暗藏在你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