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答话,光把小孩子护好。他那眼神凉得凯茜心里都慌,可他究竟没有怪她,带着小朋友一起躲进了室内。
房间的大门被受惊的丧尸们砸得哐哐作响,大胡子就用脊背抵着铁门,一言不发。
“诶,大胡子?”凯茜试探地伸出手撩开他遮目的碎发。
大胡子把头偏开去:“怎么了?”
凯茜指尖像被细细扎了一下,仿佛自己做错了,钻心的疼:“你从来没这样看过我,你怎么了?”
那小朋友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胡子看了一眼,多余的不方便说,于是叹气道:“宝贝,放过你自己好吗?”
凯茜大概是踌躇了一瞬,她拉好衣服,看着大开的窗户。那时恩萧和谢知行正在下面指挥。
“你不陪我了吗?”她说。
大胡子手臂上有一丝火辣辣的疼,冲进丧尸群实在是太鲁莽了,那个伤口以及周围的皮肤已经在溃烂发痒,像有毒虫顺着血管钻进去了似的,他感到心脏跳得又重又乱。
凯茜低下头:“妈妈死了……就像那样满怀希望地走过去,然后一刀就被捅死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做流浪汉的日子,有哪一天不是被城防官追着打?我们跪着求遍了所有编号A的府邸,说希望做一个最卑贱的家奴,可是到头来只有一个人理我们,而那个人现在都把我操烂了。太弱小的人就得去死,弱肉强食,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到过一丝的爱意。我只能恨,痛恨每一个人,不过我记得我第一次把热汤泼在人脸上的感觉……”她不知是哭是笑,声音越来越变调,“真的很爽。我好像终于重要了一次,只有别人痛苦,我才能开心,我才能活下去……你明不明白?”
大胡子:“可是你从前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