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边都不是他真正的家。
或许没有人可以理解,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傅洛几句关切叮嘱的话杀伤力居然这么强。
孟津把手里那些东西扔到玄关鞋柜上,门没关上,抵着脑袋哼哼唧唧,像在偷笑又像焦躁。
而傅洛回家立刻洗澡,洗完又觉得那股香水味根本挥散不掉,到衣帽间翻箱倒柜最后在行李箱夹层里找到香水。
一瓶以前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没拆的香水。
傅洛会去克制对某些事物偏离的审美,比如下意识区分喜欢的香水,比如同性于他更有吸引力。
但这些在一个月前,他也许还可以克制得很好,甚至称不上需要克制。与孟津熟络之前,傅洛没有遇到过任何挑战性的事情,平淡如水,好像活着只是为了执行一项常规操作,没有什么意思,没有什么非必要得到的事物。
傅洛是从偏僻遥远的小地方出来的,为了适应新身份而带上一张温和的面具,慢慢的,面具摘不掉,人也变得麻木,无法对他人情感产生同理心。
小姨的恨、韩东魏的贪婪、韩思思的堕落,这些围绕在生活中心的情绪,傅洛一概冷血的像完成任务一样跟他们周旋。
也因此很难拒绝孟津的靠近。生活麻木且孤寂的人没有理由拒绝热烈莽撞向你爱意表达,哪怕爱意是假的,表达是假的……
哪怕清晨醒来,穿戴整齐准备下楼跑步,一开门就见到这个热烈莽撞的人还十分邋遢。
头发凌乱、睡衣穿反、拖鞋一脚一个色,孟津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电梯里,与健康朝气的傅洛形成鲜明对比。
傅洛站在电梯门前,问候了一声:“早。”
哪怕这样,傅洛脑海中跳出的,依然都是褒义词居上,例如:鲜活,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