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衣湿了,却被我依旧紧紧地单手抱在怀里,大雨倾盆,我行尸走肉地捶打着车门,打不开就换下一辆,固执地试错,好像感觉不到手被金属割伤的疼痛。
血液滴落。
周围的一切危机都好像离我而去,我听着似乎是脚步声众渐行渐远,依旧固执地尝试开门,目光涣散失落,再没有更多情绪。
“喂——!”
我没有回头,声音从对岸传过来的,真难得现在他们还没走。
“你回来吧!”
我充耳不闻,任由那个年轻男人在雨雾中呼唤着,固执地试图打开变形的车门,只在半天的尝试中,终于巧合破开,我钻入后座,冰冷的水珠从我的发尖滴落,想起头发已经过长。
可我留着,是因为他说过要亲自给我剪的。
他食言了。
……
我抱着被水淋湿的大衣,感受到通体的寒气,没过一会儿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头好昏,额头也开始发烫,意识逐渐昏沉,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好像梦见从前他还在的时候,咫尺远近那样,就在我眼前,他会帮我脱下衣服,帮我放好热水的浴缸,会叮嘱我要提前吃药,会吻我的额头告诉我“爸爸在。”
爸爸……
就让我倒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