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从第不知多少个临时据点起床,于梦境挣脱到现实,望向破旧窗外的废墟林立,破旧,而正日出亲吻地平线时……更会发觉人类的渺小。
蜉蝣之力如何撼树?
无数死去的同胞,现在不是成为没有意识的傀儡,就是泯灭人性的魔鬼。
霍诚曾抚摸着我耳畔过长的发梢,无奈地看向一旁倒地的老妇尸体,捂住我的眼睛,嘱咐我人心险恶。
那个老妇刚刚想杀了我,抢走我身上所有的物资。
因为我看起来无害又好骗。
……
我们走了很久,也试过各种代步工具,在远离堵塞的城市马路后,我们终于又找到一辆无主的汽车,我的心情稍稍有些雀跃。
长达半个月担惊受怕的跋涉,终于能结束一段时间了。
我配合他清理了车上其他的物件,检查了油量,零件,轮胎……
万幸,一切正常。
“爸爸……”
我总觉得我们有些好运过头。
他俯下身来吻了吻我的脸颊,将我抱在怀中安抚,“怎么了,宝宝?”
“我们去哪?”
离开了危机四伏的城市,离开了我们的家,我们接下来去哪?
霍诚看着我的眼睛,包容着我的一切不安,只是从衬衫内侧摸出一本小小的退役军人证件递给我,对我说,“C城。”
他的眼睛里有热切深处的光,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将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处,但我依旧有些开心,因为哪怕暂时性地,我们未来的道路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