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坚持让尼贝尔每道菜都吃一些,吃到一半他忍不住把裤子系带松了又松。晚餐结束后下人照常给他上薄荷水漱口,他漱完口后问安妮:“米尔诊所这几日怎么了?”
“没什么吧,我没听说。不过米尔医生前段时间去修养后名声又大大提高了,我一个表妹住在那边,上个礼拜跟我来信说米尔医生在那边办了个什么手术,极有创新。而且他还没收任何医药费,简直是做慈善了。”
“手术?什么手术?”
“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是脑子里有个瘤子还是怎么样的。”
尼贝尔擦了擦嘴。他对于米尔医生的医术没什么认知,毕竟他很少生病,这么一听居然还是个高明医生。他想起米尔先生寡淡的五官,看起来更像个打字员或是银行的一个小科员,怎么都不太像一个绝佳的大夫。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让巴西勒准备一辆马车去邻市,全国最有名的裁缝店,也是他最常订购衣物的裁缝店就在那儿。他打算为下个月居伊的生日好好准备准备,顺带挑个礼物什么的。
这天晚上尼贝尔睡得不怎么安稳,可能因为白日睡得太足。他觉得自己做了梦,但是这个梦又断断续续的,毫无内容。
第二天下午,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罗斯威尔家门口。这辆马车由一匹纯黑色的马拉着,马的鬃毛被绑成麻花辫搭在脖子上。马车的车厢四四方方,两边的小窗上搭着灰色的窗帘。
“你还没去过邻市吧?”尼贝尔看着巴西勒的头顶,巴西勒正低着头给他整理领结。
“没有,老爷。”
“那你今天跟我一块去,怎么样?”
巴西勒猛地抬头,眼神亮晶晶的。尼贝尔正以为他要答应,结果却听到他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