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你妈妈在哪个医院?”
“很远,”他告诉了我,但仍然拒绝收下那些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苏伊。”
“我从来不可怜谁,”我说,“如果当作我买你一个吻呢?”我疯了。瞬间我就这样想到,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可笑的话来。西里安转过头来,抬起眼睛,有点讶异似的,微微张着嘴,然后朝我走来。我正要说对不起,结果他低头在我嘴角吻了一下。
“得了吧,没人会为这个花钱的,”他说,“茶还是咖啡?”
“咖啡。”我说。
我坐了一会儿准备告辞,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小雨。西里安跟我一起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绵绵的雨幕,他问:“留下来吃晚饭吗?”
“好。”我说。尽管布彻尔还在家等我,他会杀了我的。
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当然,也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西里安看上去就像一个悠然自得的局外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以自己的方式自处,有时真想把他拆解开来,看看他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听你说话真想叫警察,”他说,“然后发现我自己就是。”
我都没发觉话从嘴边漏了出来,好像面对西里安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透露太多。当你面对帘幕背后的神父,空无一人的小教堂里的圣像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些原本不会宣之于口的话。“有人说过你很像圣像吗?”我问。西里安又露出了很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