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间抽出手枪,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上膛,我也把我的枪拿出来,尽量缓慢地装上子弹,不希望被看出来我的手也在发抖。
“那个孩子是你什么人?”我问。
“……什么?”
“我在警察局里见到的那个。”
“是我妹妹的孩子。”
我想起那天在审讯室的情景,现在就好像角色调转过来了。
“嗯,他几岁了?”
我听见一声咔嗒上膛的声音。
“嘘,嘘,别这么紧张,”我说,“咱们来聊聊吧。”
探长警惕地看着我。
“你见过布彻尔吗?我的儿子,他的眼睛和我很像,”我指了指我的眼睛,“就快要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要报复我。”他说。他的眼睛不断地失焦,然后又很努力地聚焦在我身上。我没有理会,毫无头绪地讲起布彻尔小时候的事。
“他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突然患上荨麻疹,胳膊上几乎找不到完好的皮肤。我像制服一个犯人那样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抓烂自己的皮肤,”我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还记得……他那时候那么小,一直在哭,不断地挣扎,又钻进我怀里,眼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我的前襟。他高烧不退,我抚摸自己的皮肤竟然也会感觉刺痛。”
“荨麻疹……”他说,“但他后来也痊愈了。说到底,这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