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像心脏那样跳动的伤口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慢慢抽走了浑身所有力气。我的鼻子没出问题,我能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伴随着嗡嗡耳鸣的还有昏昏沉沉的眩晕。我轻轻放下刀,扶着流理台的桌面,身体不断向下滑,直到蹲在地上。我含着手指,自下而上地看着露出桌面的刀尖,好像狗的视角。

我甚至没给我儿子做过苹果派。

第19章

“叮”的一声,我戴上厚手套,把派从烤箱里拿出来。也许是因为烤箱太久没擦过了,扑面而来的是热气腾腾的混杂着陈年油脂和焦肉的气味,好像烤熟一具尸体。

我把苹果派装进盘子里,鼓囊囊的软派,里面填满了苹果和流动的糖浆,烫嘴,完全是玛蒂尔达的口味。我也不知道亨特爱不爱吃甜的,无所谓。

我端着盘子走出家门,推开亨特家的栅栏。在院子里游荡的小羊一听见响动,就吠叫着飞扑过来,这条蠢狗。

我看见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不久,还没等我走到门口,亨特主动打开门,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当着我的面咔擦拉开保险栓,然后朝我微微一颔首:“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

老天,他怎么能真的抄家伙出来啊?我一下子给惊呆了,端着盘子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单词。亨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既然不说话,那不如这样,”他说,“我问,你答。”

我没有答应他!但是当他又一次问:“你的脸怎么回事?”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告诉他,我和我儿子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