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雨很大。”
“我们的邻居?”
“她是翻窗来的,进了你的卧室。”
我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院,大半被一颗橡树挡住,投过枝叶的间隙,勉强能看见底下花圃里的那些玫瑰。橡树可以挡住很多东西。
我沉默了很久,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回到卧室,对着大开的窗户久久失神。我努力地想象佩特拉是如何攀着橡树翻进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布彻尔没有告诉我,这个答案我一生也不会知道,不过无所谓了。
片刻后,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我闻到我们家惯用的洗发露的味道,布彻尔。
我挣扎了一下,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把头埋进我的肩窝。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肩膀上湿了一片,随后听见布彻尔极轻的哽咽。
尽管有一刻我难以抑制地怨恨他,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我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艰涩,缓了一会儿才说,“我把她……收拾一下。明天去药厂的时候,顺便把她带走。”
“我来帮你吧,爸爸。”布彻尔说。
我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转过身:“抬起头看我,布彻尔·赛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