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不似有假,唐悦不再追问,跟他打了声招呼准备进病房。
林松:“等下,你胳膊上还有伤,一会记得去处理一下......还有脚后,你穿多大码的鞋?”
他视线挪到唐悦脚上,她顺着视线往后一瞥才看见自己脚后跟已经磨破一大片,正在往外渗血,想来是刚才心急在路上跑出来的。
唐悦习惯性微笑着拒绝:“不、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去买就好。”
林松长吐了一口气,笑道:
“我去吧,趁那小子没醒赶紧去看看,等会指不定公司来人或者哪个狗仔来了你就不好脱身了。”
唐悦明白江幼源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人了,他却是沉着稳重,带给人安全感。
她向他致谢,却被催促着转进了病房。
唐悦坐在江幼源的窗边,替他试了试空调的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
他闭着眼,浅浅呼吸。没有了在众人面前保持乖巧帅气的疲惫,没有了独处时掩不住的反叛戾气,只是这么安静的、面无表情的、恢复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而已。
她习惯性地拨开他额前遮住眉眼的头发,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凑到了他脸旁,入目便是他微翘如蝶翼般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
她猛地抽身,看向窗外。
“要疯了疯了。”
嘴里呢喃着,用手扇风降温,也不敢再去看江幼源的脸,自己无所适从瞄了瞄桌子窗户和天花板,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江幼源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墨眸盯着那个急匆匆消失的身影,无奈地叹气。
————
回到酒店把自己埋到床上,唐悦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
莽撞且失智。
那天应该果断把江幼源送走,今天上午在机场也早该溜掉或者刚才她应该更机警一些的。
现在警方给出的结果是在楼上躲着的那个女孩是逃跑时失手打翻了阳台上的花盆,另外几个姑娘还在接受审讯,暂时没有消息。
她揉了揉眉心。
谭谭推着两个大行李冲进房间:
“啊啊啊啊啊宝贝儿你没事吧?”
声音焦急迫切,说完就飞扑到她身边,上上下下拉着她的胳膊腿一通检查。
谭谭:“哎呀这个胳膊,机场那个杀千刀的给你挠的?天哪你小腿上还有淤青......脚后跟怎么磨这么一大块?创口贴都贴不住!”
小姑娘泪窝子浅,说着说着就要洒金豆子。
唐悦拍拍她的肩,柔声问道:“刚下飞机?累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谭谭:“你给我坐好,不许动!”
她眉头一皱,喝住唐悦。
谭谭:“都这样了还管我,你是要让我心疼死啊!”